鄉(xiāng)愁

夢中，我們在一起。夢醒了，我在這頭，你在那頭。夢中驚醒：不知道怎么了，突然感到心很痛，真的好痛，無人能訴說，想我的爸媽了，該回家看看了。

常常做夢夢見回家，夢見自己焦急地等待著大巴車的到來，計劃著休幾天假，什么時候回家家，什么時候離開，夢中的記憶每次都清清楚楚，人，地方和小路，都經(jīng)常反復(fù)在我的夢里。

出奇的是，每次的夢境都差不多，但這次我卻是哭著醒了，覺得自己很壓抑。我夢見：自己坐上了大巴，如平常一樣到達了，在公路邊上下了車，村子和公路是有一段距離的，大概要走20分鐘的時間。當我走進村子時，我的鄰居們一個個都清清楚楚的出現(xiàn)了，村里十字路口邊上的商店門口坐了許多人，這里是消息“中轉(zhuǎn)站”，一路走過，有我最喜歡的阿姨，也是我媽的好朋友，她是裁縫，手很巧，給我做過很多漂亮的衣裳；有我最愛的三爸和三娘，小時候他們經(jīng)常抱我，給我好吃的；有我最敬愛的阿婆，常常聽她講起老人們的故事，傳授老一輩的經(jīng)驗。當我走進家門時，第一句問我爸：“爸，我媽呢？”“你媽出去了，一會就回來。”爸爸回答道。然后我就等呀等，等呀等，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媽媽，我就跑來跑去的滿屋子找，終于在這個住了二十年的小房子里，看見了我的媽媽，披著一頭白長發(fā)，靜靜地坐在那張紅色的椅子上，我就急忙跑過去抱著她哭個不停，就這樣哭著哭著夢就醒了……

爸媽平時很少給我打電話，他們總認為我們很忙，不想打擾兒女們，有事了也只是報喜不報憂。記得上次，也就是2013年那個夏天，有一天早上6點鐘，手機鈴聲突然響了，顯示是爸爸。

“起來了沒有？今天上班嗎？”有個男人問道。

“上，上著呢”我忐忑的回答道，聽出來了，這是舅舅的聲音。

“有一件小事，給你說一下。你媽從裝麥子的車上滑下來了，不過不太要緊，你回來把她照顧幾天吧”。

“我，我媽沒事兒吧，舅……”我哽咽著。

“沒事，沒事。你不要著急，回來幾天就行。”就這樣電話掛了。我的心忐忑不安，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……

過了一會兒，手機鈴聲又響了。“女兒，媽好著呢，沒事，你不用著急”這是媽的聲音，對，沒錯。

一路奔波來到醫(yī)院，走進病房的那一剎那，我的腿都軟了。媽媽躺在病床上，骨瘦如柴，這次我看清楚了，真是只剩下一把骨頭了。這時我才發(fā)現(xiàn)：離我最親的她，鬢角長滿了白發(fā)，眼睛也深陷了，臉上爬滿了皺紋，牙齒也掉了幾顆，摸著她的手，也不像以前那樣柔軟了……她一下都不能動，吃飯和大小便都要人照顧，就這樣，我陪她在醫(yī)院度過了一個月，這一個月里，我每天給她洗漱，擦身，伺候她大小便，每天準備不同的飯菜，買許多她從來沒有吃過的好吃的……慢慢地她恢復(fù)好些了，我卻要走了。

臨走時，我和她哭成一團，親人們都在一起，他們都讓我放心的走，他們會幫我照顧好媽媽的。媽媽說：“咱們母女倆，以后只有有個災(zāi)呀難的時候，才能在一起呆的時間長點……”就這樣，我又多了一份牽掛離開了。

突然想起一首詩：“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？因為我對這土地愛的深沉…”。家鄉(xiāng)的人啊，家鄉(xiāng)的景啊，永無止境的牽掛…

夢中，我們永遠在一起。夢醒了，我還是在這頭，你依然在那頭……（能源檢計量中心 崔贊）